郭晓然的腿

主粮琅琊的杂食文娘,软萌易撩。

【睿津/蔺靖】浮世清欢(二)

    言豫津很少睡得这么不安稳,以至于晨起时伸伸懒腰都觉得胸闷。
    ——咦?!“景睿!!”
    下意识抱住压在自己胸前的手臂,言豫津直愣愣对望着枕边人笑意盈盈的眼睛。
    “怎么啦?心虚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偷人了呢。”萧景睿心情不错,难得不着调地打趣。
    “嗷呜呜呜呜景睿明明是你私闯民宅~”言公子翻身把人扑个严实,搂住脖子一个劲儿乱蹭:“你怎么才回来啊,我都想死你了……”
    ——想我想得徜徉在螺市街的莺歌燕语里?萧景睿暗自腹诽,费力抱着言豫津坐起身来,准备伺候人穿衣梳洗。
    “哎——等等!”言豫津一把抓住披向自己肩膀的外衣,晃了晃似乎满是浆糊的脑袋,冲萧景睿俏皮地眨眨眼睛:“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,今天本公子屈尊伺候你~等会儿陛下派了车子来,你还要跟我一起进宫去呢!”
    萧景睿眯眼享受着言公子的殷勤,刚想问皇帝为何突然召见,后知后觉迟钝一秒才猛然记起,哦,豫津口中的“陛下”是新帝。
    “陛下刚刚登基就召见我们,是为感念新朝的护国功臣?或者,可是有什么难事?”
    早就对他游历江湖久不归家有意见,言豫津故意摆脸色:“你游荡江湖当然不清楚庙堂之忧了,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护国功臣?亏得小时候景琰哥哥总护着你,现在你都不舍得替他分忧了……”
    他不提还好,一提起小时候的事,萧景睿顿时回想起昨夜久别重逢时的疑惑。
    “豫津,你为什么不叫我景睿哥哥了?”
    “你是……真的不记得了?”看着他十分疑惑又十分严肃的神情,言豫津恨恨咬了咬牙,扔下一句:“脑子被南楚蛊虫吃掉了”,甩手离去。

    直到进了养居殿,言豫津这火气还是没消,紧抿着嘴唇默默不语。
    “景睿豫津来了?”当了皇帝的萧景琰,甚至比当太子时更不摆架子。人前的君臣礼数做做样子便作罢,到了私底下的场合,他总借口自己武人脾气,从不讲虚礼。
    言豫津眼尖,刚进偏殿就瞄见一抹白色闪到了屏风后。层层叠叠的素白色衣袂,除了那个天下第一风流的琅琊阁主还会是谁?
    “呦!躲着我不见吶?”言豫津瞧着屋里没有外人,坏心眼地朗声喊:“昨天是谁在清平阁里搂着人家秋妹妹装醉呀?是谁举着人家珊儿妹妹的竹萧不肯给……唔!!!”
    蔺晨一闪身飘到言豫津身后,死死捂住嘴巴拖走人,飘逸秀发糊了言豫津一脸。
    当朝皇帝视若无睹地端坐在小榻上,斟一杯上好的黄芽推给萧景睿。
    “说是请你们两个一同过来,我倒没指望他能帮忙……”小皇帝伸手挡在唇边,悄声说了实话。
    萧景睿回以释然的笑脸:“我昨夜才到,闻见他身上好浓的脂粉味儿。现在知道是蔺先生与他同去,我也安心了。”
    小皇帝听罢也安了心,不动声色微微点头。登基之日,自己便派了信鸽给琅琊阁报信,最迟前日晚上也应该到金陵了,可蔺晨偏偏藏着行踪不进宫,直到昨日深夜才带了一身的酒气破窗而入,把不眠不休批阅奏折的萧景琰气得不轻,饶是蔺阁主使尽磨人本领,仍被气头上的皇帝赶去睡了地板。
    这时,偏殿里那两个拼命争抢“天下第一风流”头衔的公子,正抛弃了优雅外衣吵吵嚷嚷,刚即位的小皇帝心里泛上一丝艳羡——阁主潇洒自不必说,豫津不问政事自得其乐,你萧景睿最好,想回朝做事或者想游历江湖都是随心。
    “哎……”小皇帝叹一口气,从小榻边取过一叠奏折:“现今边关安定、朝野清明,本该是作为人君最轻松的时局,可真到我自己全权接管,一时间真有些焦头烂额。”
    新帝登基,又是新的宗亲格局。近的远的、亲的疏的,又要重新安排职位俸禄。纪王歇养在云南,言侯爷更是游山历水求仙访道,蔺晨纵有万般计谋也管不了皇室纷杂的家务事。
    萧景睿粗略翻翻折子,了然地点头:“我来办,陛下放心。”

   偏殿里的争吵愈发激烈,不苟言笑肃立于殿外的列将军都快压不住好奇心。
    “小豫津啊你这可不地道,我家飞流跟着你学会了叫人小妹妹,你倒撒手不管了?”
    “蔺阁主你地道!拐着我家景睿在南楚玩了半个多月你别以为我好骗!宇文暄全跟我招了!”

    “哦呦言公子,这几年我挡了你天下第一的名头,你就忌惮上我啦?哎,风流这种事就交给我们江湖人吧。”
    “好意思?多大一把年纪了还在跟我争风流?蔺阁主真够出息……”

    “……小豫津,几月不见你是不是养胖了?”
    眼见着蔺晨使出杀手锏,受到暴击的小豫津单手撑地趋于暴走,萧景睿撇了茶杯急匆匆探出头去帮腔:
    “蔺阁主你也是,也养胖了!”
    听得小皇帝一口白水喷出来,哗啦啦沾湿了天子华服。
    哎呀,太后又要念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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